柳桐倚轻声问:“张兄觉得,会再有人遇害?”
张屏肃然看着前方:“希望我推断错了。”
刘家住在城北的一条小巷内。巷中一色是谢赋到任后新修的小院。院墙年前才统一粉刷过,光滑洁白,青砖路笔直一线。刘家的房子本是个大整院,现被隔成了三个小院,刘家长子、媳妇与三个娃住在东院;刘大爷和刘妈妈老两口住西院;最西侧两间厢房拉了一道篱笆同西院隔开,现租给徐添宝住。西厢原本朝东开向主院的屋门被封住,改到西侧开门,院墙上也单开出一扇小门。
张屏与柳桐倚到达时,刘大爷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捶胸哭。
“老太婆啊,你去哪了……你可莫有事……你有事让我怎么活……啊啊啊……”
刘家长子与搬出去住的二子三子都回来了,女眷听见官府的人来便回避到东院,长子次子一边一个安慰着刘大爷,小儿子在爹身后给他顺脊背。
见刚被捋成光杆儿的倒霉蛋张前知县与一位美貌少年郎一道进院,刘家人一时不明究竟,三个儿子稍点了点头,扶着刘大爷自小板凳上略一抬臀。县衙的捕快瞧着不像样,出声道:“这位大人是大理寺的柳断丞,亲自来查你们家的案子。”
刘家人这才一激灵,刘大爷猛地自小板凳上弹起,一踉跄险些一头扎倒,张屏跨前一步扶住,柳桐倚亦搀扶他的手臂:“老人家万勿多礼。晚辈有几句话想问,您老坐着说即可。”
刘大爷诚惶诚恐,万不敢坐,几个儿子搀扶着站定,又直打嗝。
柳桐倚见他难说囫囵话,先问刘家儿子:“令堂哪日不见的?”
刘家长子哽咽道:“回大人话,家母前日下午出门,一直未归。”
柳桐倚又问:“是出生意,还是因其他事务外出?”
刘家长子脸上却先闪过一丝难色,而后道:“家母前天没摆摊,这几日城里街边不便出生意。下午家母出门,先去了锦绣坊的郑妈妈处帮忙做针线,傍晚锦绣坊那边托了邻居孙婶捎话说,因活多,夜里歇在那边不回来了。昨天上午家母仍未归,午后城里路上都封了,是小人不孝,以为家母还会在那边留一宿。今天上午城里道路又封着,家父与小人虽有些急了,但想着可能晌午一解封家母就回来了。等到下午,依旧不见家母踪影,小人赶到锦绣坊询问,郑妈妈和那边做事的却都说,昨天家母没吃晌午饭就走了,好像是江南丝韵的芳夫人那边让家母帮她做几枝花儿,家母想赶在下午封道前过去。小人再去了江南丝韵,芳夫人竟说家母没有过去。小人与家父在城中到处找了没找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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