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疾疾砸入浓夜,惊起一串串狗叫。三名捕快边看顾着老大夫边跟随张屏催马快赶,未久便到了那片废宅前。张屏在巷口勒马,众捕快暗暗佩服,张前知县应是今儿下午才头一回到这里,竟将道路记得如此牢靠,且挑了一条平坦宽敞的近道,可见是把整个县的格局都装在了肚里。可惜……
捕快们一面在心里感叹,一面下马点亮提盏风灯随张屏向巷中走,开口询问时,语气也不由得多带了几分敬意。
“先生想查哪?”
张屏快步走到卓西德岳母的小院前,向三名捕快拱手:“劳烦一位留下同老先生作伴并照看马匹,另两位和张某各向左右及对面的院中搜寻,若发现有人,立刻传讯。”
老大夫爽朗道:“诸位急着查事,多个人手想来更快些,留老夫独自在这看马即可。老夫给人瞧病时,大半夜一个人几十里山路都行过,从不惧黑。”
张屏道了声谢,给老大夫留下一盏灯照亮,请三位捕快分别去查左右及对面的小院,自提着一盏灯跃进卓西德岳母的院中。
院内果然一无所有,他将屋内梁上案底及院中各处拐角阴影都细细看过,携着风灯翻出墙头。查对面院子的捕快也蹦了出来。
“先生,各处都详细看了,这院里没人。”
张屏一点头:“劳烦去隔壁院,我去向左数第二个院。”
站在马旁的老大夫插话:“冒犯问一句,诸位是要找哪处藏了人?老夫以前常来这片,巷子东头门朝南的几户当年同是一户大院,后来被拆成小院子卖了,里头拐拐曲曲的地方挺多,好藏人。”
捕快咧嘴:“闵大夫您老说得真是老故事了。最东边大院子原是李老板家吧,拆卖的时候我正穿开裆裤哩。连大门、花砖、院墙的瓦片啥的都拆走了,我还到这里捡花砖玩过。现在这小破墙头哪有当年一半高。”
张屏的双眼在月光下一亮:“是开粮铺的李老板?”
老大夫道:“正是这位,县里老门老户的财主。不过现如今家业比不得恩隆大街的那些位了。”
捕快又接话:“所以好些人说,这片儿的屋主不让拆是为着风水哩。李老板卖了院后,就不是县里数一数二的人家了,给他当过伙计的卓老板为岳母买了这边的院儿反倒发起来了。”
老大夫嗐了一声:“这话哪能尽信,李家的屋又没全卖,不是还留着个小院放杂物么?上个月老夫刚给那院里的驴接过生。”
张屏双眼雪亮,上前一步:“哪个院?”
老大夫指向右手边黑森森处。张屏遂留下那捕快看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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