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纳闷呢,以为是年年敲诈我这内应还有用,现在更明白了,是留着我顶罪的。”
羊猛石奎及众工匠气得浑身发抖。冯邰注视他们:“你等有何辩解?”
石奎先道:“草民愿发毒誓,绝不是什么匪类,也任凭老爷们随意查!草民家是老门老户的宝通县人,家中虽不敢称富,也有几间门面,两三处宅院,郊外二三十亩薄田。即便不干这生意,也够吃用,何必做砍头没命的买卖?小工坊才开没几年,坊中的一帮老哥哥老弟弟都是干了大半辈子活的工匠,我们一直在京郊和沐天郡附近州县及乡里做活,也颇有几个常照顾生意的老主顾。这行做得就是口碑,哪段时间在哪里做工,都能查到,俱有证人。左记的活是我们小工坊头一回接丰乐县的活。大人可派人细细询问,若查得草民有一句撒谎,一丝一毫不轨之处,任凭处置!”
其他的工匠附和称是,唯有羊猛头贴着地,脊背颤抖,像忍着极大愤怒,又混杂着懊悔与恐惧。
谢赋早看出他有不对,正要开口,冯邰视线落在石奎身上,一句话拦在他之前。
“你此前在宝通码头亲戚的粮铺里做事,怎又做了砖瓦工匠?”
石奎道:“回大人话,说来算由头正在老羊身上。当时他跟那姓散的掰了,一个人在码头上转悠,恰好草民舅爷家盖房子,进了一批瓦,草民就雇了他搬瓦。”
那天正遇倒春寒,冷似隆冬,羊猛衣衫不够厚,捡垫货箱的草袋往身上裹。他本是做瓦的,见人搬瓦忍不住想多瞅几眼。石奎见他眼巴眼望的可怜,本来搬瓦的人够了,想着多个人也添不了几个钱,当做一回善事,就说正好有个缺,让羊猛一道搬。
正搬运着,走在羊猛前头的一人脚下打了个滑,瓦包外虽裹着稻草,瓦仍碎了好几块。那人很懊恼,工头骂了他几句。这帮人常给盈得溢搬货,石奎便做人情说没事,瓦片想有不少宽裕,只碎了几片不用赔偿。
石奎的舅爷管工人吃饭一向大方,晌午饭馍馍饼子管够,大桶菜里不少肉片。石奎也与工人一道吃,还拿酒给工人喝。他刚跟工头碰了一碗酒,羊猛端着饭碗犹犹豫豫凑近道:“石爷真是个仗义的好人,有个事儿俺不能见你吃亏不告诉你。你家买的那个瓦,不咋好。”
石奎很惊诧,遂问:“怎的不好?”
羊猛说,烧瓦的料不好,脆,容易碎。特别是冬天,一结霜冻,再被雪一压,瓦很容易就裂了。
石奎一开始不信,羊猛便道出自己是烧瓦的出身,又拿碎瓦片跟石奎解释。石奎还是半信半疑。这批瓦是他舅爷修花园,想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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