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当找个本分老实的男人,踏实过日子。同村邻乡与我年岁相当的年轻男子挺多,但少年人少能入三姑六婆的眼,尤其被丁婶的嘴一说,这个毛躁,那个莽撞,都不老实不踏实。我娘跟吃了迷魂药似的,偏听她的。这婆娘奸毒,假意替我作媒,连接说了几个成不了的,穿插着像说闲话一样常提起她在邻村有个侄儿,为人又憨又老实又孝顺,都不敢正眼看姑娘,只会做活攒钱,就是穷了些,凑不出彩礼。她这么放线,单为钓出我娘一句话,终于有一天我娘被她引得说了出来——没钱也没关系,嫁闺女又不是卖闺女,只要姑爷人好,姑娘嫁得合适,何必太计较钱?”
潘母想得很单纯,年轻人都家底薄,长辈帮衬些,小夫妻踏实过日子慢慢挣,定能过得和美。
丁氏听了此话,作势犹豫了一番,道:“姐姐,我一直不敢和你提,怕你看不上,但有了你这句话,我便老下脸说了。我侄儿小乙,是我看着长大的,真是个好孩子,再老实不过。咱们当娘的,最怕姑娘嫁什么样的姑爷呢?吃喝嫖赌的,尤其那些花花肠子的。像之前那位什么公子,田间地头看见你家娣姐儿这样的粗丫头,都能动情,必是走到哪里花到哪里,说好听叫多情,说难听是放浪,不安分。有钱有势浪得起,穷家小户,男人不踏实就完了。老姐姐,我敢拿祖宗十八辈跟你发誓,我侄儿小乙,绝对心里只有你家姑娘一个,绝对本分老实,绝没有花花肠子到处浪。”
“我娘听后很心动,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丁小乙拿不出彩礼,过礼的钱是潘母拿出自己的梯己帮衬。
“成亲后我发现,丁小乙又懒又滑,好吃酒赌博。他家本有薄产,他是家中独子,但都被他赌尽败光了。去给人家做活当佃农,他嘴里不干不净,又爱顺摸东西,与一同做活的人打架,专跟东家工头做对,最后十里八乡,没人肯用他。这些昔日的同乡都知道,大人们尽可去查问。丁老毒妇满口胡扯,只有两句话是真的,一是丁小乙确实穷,二是她拿祖宗十八代发誓的那句,丁小乙绝不会有花花肠子,绝不会浪。”
谢赋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脸不禁有些热,开不了口询问。
杜知县却一口接上:“这不还有些可取之处么?他虽赌却不嫖,是个专一男子。男子专情,定因爱你。”
潘氏又哈地笑了起来:“大人,也或是他没有花的本钱。”
杜知县僵了一僵,老脸一红,举起惊堂木拍了一下。
潘氏大大方方地继续道:“所以,丁小乙十分恨我。我那时年纪小,不懂,明明是我忍气吞声,为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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