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着屋子半晌,拿钥匙打开了门,走进花园,然后进了屋子。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镭的确是有某种感情的,一种微妙的感情,这个男人莫名其妙闯进她的世界里,毫无城府地冲她温暖微笑,跟那个人截然相反。
走进屋子后发现房间一如她离开时的整齐,有些愣了,桌子上堆放着信件和论文,还有一支百合花,娇嫩地插在一个装着清水的玻璃瓶子里,温柔的香气融在夜色里。
她在客厅里静静走了一圈,又神使鬼差去了厨房,拉开了冰箱,她想知道他最近吃得好不好。
冰箱里都是些时令的水果蔬菜。
她还记得她住着的时候冰箱里永远有排骨,他总是嚷嚷着吃糖醋排骨。
她站在住过一段时间的宅子里,眼前晃过和镭在一起的记忆,恍惚而柔软。她把钥匙搁在桌子上准备离开,看到沙发上有几件穿过的男性衣服,便顺便收起来折起一件件放进换洗的篓子里。
她正想着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会照顾好自己时,有什么东西从手间刚拎起的衬衣口袋里滑落,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地板上溅起月光的水花格外响亮,她心里一跳向下望去,心跳骤然停了。
菲特低头呆呆看着地上的怀表,血管里的血似乎慢慢结了冰。
那是一块古旧的怀表,纯金的表身,精致的雕花,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她压下了身体里巨大飞驰而过的呼啸感低头将它捡起来,仿佛拾起了数百年的沉重心酸,她还记得那年洛灵斯顿东方菜馆的后门前芦苇浮动,她把怀表还给那个人,说这个东西很重要不要再给别人了,还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相见。
她把怀表翻过去,背面刻着古老贵族的风隼族徽,手指就这样颤了起来,她把它打开,表盘已经停止走动,然而在表盖光滑的内部,她借着今晚银白的月光看见了上面刻下的花体字,用细细的利器刻上去的小小名字,fate。
菲特几乎失去呼吸了,有什么白花花的在眼前晃动,她稳了稳身形一步一步走向关着的卧室。
这不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的。
男人睡在床上,没脱衣服,显然是累极而眠,月光镀到他干净侧脸上勾出了漂亮雅致的银辉,菲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走到床头低头注视男人的脸,然后目光缓缓移到床头柜上的黑框眼镜间。
她拿起黑框眼镜,戴在自己脸上。睁开眼是与之前无异的视野,没有镜片带来的眩晕和扭曲,只是隔了一层平光玻璃罢了。
她突然觉得一切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