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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通谦卑恭敬地笑着:“官家这是难为老奴了,老奴虽跟着官家也读书识字,也见识诸般雅事,可到底并非真正行家。顺仪娘娘的画是出了名的好,官家也不止一次称赞远胜画院...前头呈上的《千里江山图》、《瑞鹤图》等等,立时就成了宫廷收藏。顺仪娘娘的画儿,哪里是老奴能评价的。”
“怎么不能评?真要是画的好的才能评别人的好画,朕怕是也不能评素娥的画了。”郭敞摇了摇头,不过看他的神色,其实对王志通的回答是满意的。
“官家自不同于常人,天下之大,难道还有官家不能评价的么?”王志通这话既是奉承,也是实话。
“...这画又不知是素娥画了多少时日得的,难怪这些日子见她都少了。”郭敞这话既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停了一下,忽然道:“摆驾玉殿吧,朕去瞧瞧素娥,与她论论画儿。”
这个转折说生硬,它又是有铺垫的。可要说不生硬...也是全靠不会有人拆台,这才周全过来了。
郭敞来到玉殿,这回却和以往不同,是有通报的了。所以郭敞到时,素娥迎住了他,一见他就叉手行礼拜见——人的下意识动作就是这样固执,郭敞几乎是立刻上前几步拉住了素娥。
“不要多礼了...”说话时郭敞的手也没有放开,只仔细端详着素娥。那日千秋节宫宴后,两人又是许多日未见了。这回素娥妆扮还更家常一些,没有了宫宴那日的满头珠翠、粉妆玉琢,看的就更清楚了。
害了食病后,素娥身上一直有疱疹留下的瘢痕,这时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至少透着薄薄的、没甚遮盖力的妆粉,是瞧不见丝毫痕迹的。
不过郭敞看的也不是这些,他瞧见素娥似乎比过去要寒素许多,心里立时就不忍起来——他知道,素娥这般净扮很大可能是故意的,就和犯了错的妃嫔要‘脱簪待罪’是一个道理。既表明了自己知道错了,同时也是引他怜惜的法子。
但这样的法子之所以有用,就在于明知道其中内情,还是会陷入其中。
更何况,他难免不去想,以素娥的性情,哪至于做到这份上?她若是个肯陪他演戏的,也不至于有这些日子的事了。至于说今日送来《歌乐图》求和,可能的原因太多了,郭敞立时就能想到好几个,倒不见得是素娥的本心。
而想到可能不是素娥的本心,郭敞又难免抑郁。可抑郁的同时,他也无法像上次那般和素娥再‘坦诚相待’一回了。这些日子要说他想明白了什么,无非就是人生在世,难得糊涂!真要所有事‘丁是丁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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