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李翀汶难逃厄运,还是死在了数年前的一场车祸里。情况掌握得七七八八后,沛诚大致盘点了一下手中的筹码,腹稿了几天话术,终于做足准备工作,下定决心约森泽航谈股份换购条件。
他掏出手机,给那个不能再熟悉的id发去消息:晚上一起吃饭吗?
对方秒回:好的海陆空:需要我回家的时候带什么?
沛诚:不用麻烦了,下班的时候我来你公司等你,出去吃吧。海陆空:好。
于是,时隔十年,沛诚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商圈。上一世,森久并没有机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机会搬进这栋办公大楼,更没机会拓展到如今的规模——沛诚在辨认电梯楼层时发现,如今的森久已经占据了整整五层楼,扩张速度相当惊人。但他没有着急上楼,也不想作为什么“森太太”的身份出现在同事面前,而是先在楼下点了杯咖啡,看着大楼里来往穿梭的白领,只觉得恍如隔世。
我以前也是其中的一员吗?沛诚脑中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但联想的却并非作为闵效禹时候的经历,而是更早时候、他还身为“自己”时所过的生活。我当时也是这样忙忙碌碌、来去奔袭吗?
他尚在发呆,余光却见一个熟悉的人风风火火从大楼里走出来。
“谢行?”沛诚下意识出声叫住他。
谢行闻言诧异回头,皱着眉定睛看了他半天,才勉强认出来。沛诚暗道不好——想来姜远声和他根本不熟,也从未在森久附近出现过,难怪对方感觉莫名其妙。
“你好,”谢行走上来,十分正式地和他握了握手,道:“不好意思,婚礼那天有个紧急的事情出差了,刚回来。”
瞧他的确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不过沛诚对此也根本不在意。只是对比森泽航的状态,眼前的谢行倒是变化很大——他只比森泽航大几岁,鬓角却已经有几根白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还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理解,”沛诚说,“那急事都处理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