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些人行礼,其实为的是表明心意,告诉朱景洪自己这些人守在此处,是例行公事而非依附东宫。
一路走一路看,朱景洪感受到了太多不同。
最终,他的马车停到了东安门外,然后他如往常一般下车。
抬头看了眼熟悉的宫阙,朱景洪迈步往宫门内走了去,此时他心中不禁在想,本质上是他变了而非旁人变了。
这些宫廷禁卫们,对中秋节晚宴之事知晓更深,所以明白当下的朱景洪,是无可争议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
朱景洪往皇宫深处走去时,乾清宫内一对老兄弟正在说话。
“九弟啊,当夜的事你已知晓,你说我如此处置……可还合适?”
开始聊着少时之事,忠顺王朱咸镆应付得很好,把皇帝哥哥哄得心情愉悦,哪知转眼就被送了道送命题。
这个问题有多不好回答,朱咸镆当然知之甚深,根上来说他就不配回答。
“陛下,臣弟……”
“诶……刚才不说说好了,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听到这话,朱咸镆更是叫苦,嘴上却只能答道:“是,四哥……小弟以为,此事您已处置十分周全!”
“太子和睿王,终究是年轻了些,难免会被人蒙骗,才做出了……”
“所以你是说,还可以给他们机会?”朱咸铭问道。
此时朱咸镆只想哭,他可没有给太子和睿王求情的意思,可眼下说没这意思也不行。
万一皇帝还想从轻发落,他说不给机会岂非是违逆圣意。
可若是承认,一方面有会错圣意的风险,另一方面若消息走漏,还有得罪朱景洪的风险。
“四哥,此中事宜,牵扯重大,非臣等所能妄言!”
答了这句之后,朱咸镆直接下榻,跪在了朱咸铭的面前。
微微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弟,朱咸铭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才他确实没有试探之意,只是单纯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哪知朱咸镆却被吓成了这样。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此时的这番情形,再度让朱咸铭深刻认识了,为何皇帝被称做是孤家寡人。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吧!”
“是……臣弟告退!”
从跪下到离开,朱咸镆都没敢再看皇帝。
朱咸镆离开后,朱咸铭先是呆坐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心里越来越烦,最终竟忍不住把棋盘给掀了。
虽对太子和睿王有了初步处置,但接下来如何操作他还是没头绪,心情烦乱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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