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严语的理学修养,私下更是拜了欧阳严语为师。那时的欧阳严语还不知道,何太骥之所以那么仇恨韩侂胄,捍卫理学只是原因之一,另有一大原因,在于其叔父何上骐的遭遇。
何太骥早年亡母丧父,族中亲人一直不待见他,只有叔父何上骐对他照顾有加。何上骐虽然辈分比何太骥高上一辈,年龄却比何太骥大不了几岁,两人从小相伴成长,彼此之间可谓亲密无间。失去父母的那种痛苦,其实何上骐比何太骥经历得更早,他是靠着兄长,也就是何太骥父亲的抚养照顾才得以长大。何太骥失去父母之时,何上骐才刚到束发之年。这本该是读书求学的年纪,但何上骐感念兄长多年养育之恩,不愿看到何太骥吃苦受累,于是选择放弃学业,外出做工挣钱,抚养何太骥长大成人。倘若没有何上骐的这番付出,何太骥后来根本不可能有读书念学的机会,也不可能进入蓝田书院,更不可能到临安太学求学。
对于叔父的种种付出,何太骥比谁都清楚——十几岁便外出做工挣钱,后来为了挣更多的钱供他求学,不惜投身军旅,出生入死地挣军饷,甚至为此一直没有成家,始终是孤身一人。何太骥不希望叔父过得这么苦,一度想中止求学,但当下这世道,求学问考科举,那是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最终是何上骐以死相逼,何太骥才答应继续学业。对于这位恩如再生的叔父,何太骥感激万分,哪怕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他立志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一定要好好地回报叔父。
然而就在何太骥考入太学之际,他叔父所在的池州御前诸军却突生变故,副都统制虫达叛投金国,时任虫达亲兵的何上骐也跟着不知所终。传闻说虫达渡江北逃时,为了避免行踪泄露,将随行亲兵尽皆斩杀,其中几个亲兵的尸体漂至下游,才被江中船夫捞起。何太骥一度以为叔父已经遇害,为此整日整夜地悲伤难过,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的一天,他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请他于某日夜晚,到净慈报恩寺的西厢房投宿。此信虽未署名,但字迹很像他叔父何上骐的。他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如约去到净慈报恩寺,投宿于西厢房中,深夜里忽有人轻叩房门,他打开厢房的门,见到了已经剃度出家、化名为弥音的何上骐。
何上骐长时间音信全无,何太骥很担心他发生了意外,直到亲眼看见叔父还活着,不禁大喜过望。那夜在厢房之中,何太骥问起叔父这段时间的遭遇。何上骐不愿多谈,只说他是为当朝宰执韩侂胄所迫,才不得不隐姓埋名,避身于寺庙之中,只因怕何太骥太过担忧,这才现身相见,希望何太骥对外仍称他已死,不要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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