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恭淑皇后的亲妹妹,太师不可能对她下杀手,加之又是太师的亲族,只需安排人盯着就行。至于我娘亲,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随时可能将此事说出去,自然不能留着。虫达之所以在我娘亲与恭淑皇后分开后,刚回到锦绣客舍之时,便潜入行香子房行凶,正是为了赶在我娘亲有机会接触其他人说出此事之前,将我娘亲杀害灭口。恭淑皇后后来应该是想明白了这些事,知道是因为她叫破了刘扁和古公公的名字,才害得我娘亲被害。可她又不能将此事说出来,连妹妹新安郡主都不能告诉,这才会对我娘亲的死心怀愧疚,一直耿耿于怀。”
听着宋慈所述,当年那一幕幕往事尽皆浮现在眼前。韩侂胄当年的确担心禹秋兰泄露秘密,这才问明禹秋兰的住处,授意虫达跟去,先摸清楚禹秋兰的来历再做打算。然而不久后虫达返回,竟说他已除掉了禹秋兰,并留下痕迹嫁祸给宋巩。韩侂胄是有杀人灭口之心,但何时动手、如何动手,他还未有定夺。虫达此举,虽说是为了替他除掉后患,却实在太过自作主张,可是木已成舟,他只能买通府衙,想方设法遮掩此案,顺着虫达留下的痕迹,要将宋巩定为凶手。但宋巩得祁驼子相助,最终洗清了嫌疑,韩侂胄担心宋巩会追查真相,这才让虫达威胁宋巩离开,并让虫达自认杀害禹秋兰是为了报复私怨,哪怕宋巩真不怕死去追查真相,到时候也可以让虫达去顶罪。韩侂胄嫌虫达擅作主张,从此渐渐开始疏远虫达,虫达对韩侂胄暗怀不满,生出异心,同样也是源于这件事。
但韩侂胄没有向宋慈解释什么,也没必要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他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盯着宋慈,心想宋慈敢直截了当地拿出那方绢帛,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一切,想必早就留了后手。他想到了杨皇后,想到了杨次山,想到了朝堂上的一干政敌,甚至想到了圣上。环顾整个归耕之庄,四下里空无一人,忽然之间,他竟生出了一丝如芒在背之感,仿佛有万千刀斧手正埋伏于四面八方。他的手向外伸出,慢慢按在了剑柄上。
宋慈摇了摇头,道:“我别无他意,只想说出我查到的一切。”
说完,宋慈向墙角走去,将那一方绢帛丢进了用于取暖的炭盆之中。火光亮了起来,那方绢帛连同上面的文字,在猩红的火焰之中,慢慢地化为灰烬。
韩侂胄皱起了眉头,很是费解地望着宋慈,按在剑柄上的手,慢慢地放开了。
昨晚在净慈报恩寺后山,宋慈静静地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他手握那一方绢帛,有着太多太多的选择。他可以返回提刑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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