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回过了神。

这到底是……

哦，如果要说演戏的话，那他确实是随时随地都能两眼一闭，开始落泪的家伙，但是要说发自内心伤痛到流泪的情况，真的少之又少。

唐泽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面前青色的光芒不断闪烁。

叼着面包的高中生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是的，”唐泽听见自己说，“我说过。”

“嗯……我已经没事了。”

唐泽，是很少会哭的。

“新一——等等我——”

熟知他自己状态的唐泽清楚，这代表着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导致呼吸频率出现了波动。

“别说了。”用气音出了声，靠在床上的人费力地大口呼吸了两下，声音一直在发颤，语气却是不容错辨的坚决，“出去。”

“我答应的你要求，志保。”唐泽向后倒退着，看着不愿看向他的宫野志保渐渐在日光中，成为一道影子，“好好照顾自己。就当是为了明美。”

唐泽抬起眼，看见了一双泛起了泪光的蓝色眼睛，早晨的初阳将雪白的病房照得一片明亮，却照不进这双眼睛里。

梦中的他一言不发地走过走廊，走下楼梯，走出医院，走入人潮中，默默穿行过喧闹的街道，站在人行道前。

“……唐泽，唐泽！”

“还是把他直接搬到平床上去吧，他看上去好像没有反应……”

“慢点走，时间还来得及。”

说出这个名字，唐泽低下头，转过身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唐泽赶紧站起身，走到另一侧的护理台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边。

坐在床上的女孩终于转过了头。

“你说过，你可以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那，“忏悔”、“永不相见”，又是……

“不用向我，道歉。”宫野志保抬起手，摸了一下喉间的绷带，似乎是受到了某些会影响声带的伤，说话的声音微弱又嘶哑，然而这不能阻止她一字一句，将后面的话说完，“该听你，道歉的人，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唐泽听见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对那两个孩子在说话，又像是完全回响在内心中的心声，那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得像是压抑在喉头的哽咽，“对不起……”

“心情好了一些了吗小兰？毛利叔叔的事……”

“……嗯，但是，我之后，可能会搬去我妈妈那边……”

她痛苦地呛咳起来。

————

“嗯，脸色好看多了。”似乎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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