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研究内容半点不清楚,但仍旧不妨碍他总结汇报时手拿把掐。
朱翊钧笑了笑:“不同方向也方便徐卿跟内廷讨要经费不是。”
别看说得一套一套的,但现阶段能到“研究”这种程度的人,根本没几个,大多数人最多也就给朱载堉等人打打下手,敲敲边鼓。
繁多的方向,固然有规范的需要在里面,但更多还是方便老官僚们讨要研究经费。
当然,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徐阶附和着笑了笑,皇帝当政多年,敏锐洞察已经锻炼出来了。
他笑着笑着,浑浊的眼中,皇帝身影逐渐模糊。
一身道袍,超然潇洒,心如明镜,锱铢必较。
似是故人归啊。
“……也就罢了,你擅自跟军器局讨要火药等禁物,还炸伤了朕的表兄,又该当何罪?”
徐阶恍惚回过神来。
一行人已然来到李诚铭的值房,皇帝正围在一堆铁疙瘩面前戳来戳去,口中叽叽歪歪个不停。
李诚铭还没下课,徐阶也乐得陪小皇帝聊闲:“老臣现在只有俸禄可领了,还请陛下开恩,莫要再罚,莫要再罚了。”
朱翊钧笑了笑,不信归不信,但这些朝廷大员情商确实没得说,说话一套一套的。
真恨不得定个祖宗成法,以后内阁辅臣致仕后,全都留在京城给皇帝逗闷子。
“这就是李诚铭鼓捣的‘火车’原型机?”朱翊钧指着铁疙瘩好奇问道。
此火车非彼火车。
说是李诚铭借用水车的思路,更换动力,先后失败“风车”、“磁车”等项目,又以火药为动力,研发的“火车”。
说到底就是换着法子驱动,只为了转圈圈。
徐阶对原理一窍不通,便简略说起事情因由:“陛下当初视察草场,牵扯出马匹贪污案,入主京营后,又绝了调遣兵卒做工的路数。”
“无论牛马涨价,还是用工匮乏,都严重影响到李校尉家里的磨坊生意。”
“此前又不知道得了什么灵感,便想借用水车的机构,用在磨坊上。”
“反正都是周而反复的动作,水流可以驱动,别的力自然也可以,于是就开始琢磨这些东西……”
朱翊钧没有抬头,一面听着徐阶解释因由,一面换着角度打量李诚铭的小火车。
不得不说,对李诚铭这样的大多数凡人来说,利益才是第一驱动力。
国舅家垄断京边三成磨坊生意他多少也听过。
不过为了提高产能,降低成本,开始琢磨优化工艺,属实有点过于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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