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一两年,便调离或升迁,甚至赴任的官员,刚到官署,就接到了调任的诏书。”
“以山东布政使为例,从隆庆四年二月,到隆庆五年十二月,短短一年十个月的时间,山东右布政使,就接连换了陈瓒、徐栻、陶承学、陈绛、曹科,等五人!”
“每人只有区区数月的任期,别说布德施政,恐怕就连了解地方都做不到!”
“上官不知下情,只为勘磨一份履历,数月便走,下官则如老树盘根,万年不动,这,也是中枢对地方逐渐失去掌控的原因之一啊。”
“除此之外,还有其二。”
“我朝上官举荐下官,若是下官不职,则连坐上官。”
“人皆趋利避害,陛下,一旦真的下官不职,便是迫使上官包庇、下官投诚!”
“如此官吏结党,遗患无穷!”
朱翊钧听罢,眉头紧皱。
此事他还真不太清楚,这近一年里,他只是观政,并没有干涉六部的运转,对于官吏任期,更是没有太过在意。
竟然只有几个月!?
几个月任期,民主生活会都开不了几次,这还当个屁的省一把手。
至于这举荐连坐,他倒是知晓一些,但具体也不是特别清楚。
朱翊钧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正缺个随叫随到,熟悉国朝制度的老臣,以备咨知。
毕竟他还未亲政,国朝运转的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了解。
这种情况下,徐阶这类老臣的作用就显得很重要了。
他本来还打算给徐阶放出去,现在突然有些犹豫了。
朱翊钧暂时按下这个想法,将注意力拉回眼前。
并未第一时间表态,而是追问道:“徐卿的意思是,举荐之人不职,不再牵连上官?”
“若是如此,恐怕举荐之时,更是不会考虑德行才能吧?”
既然举荐不担责,那岂不是随便推荐有门生故吏?
其中危害,未必就比老办法小了,这也是事物的两面性。出乎意料,徐阶摇了摇头:“陛下,既然已经有了考成法,才能不是一目了然吗?”
“以臣看,比起一名大臣的推荐,恐怕不如考成三年的优良。”
朱翊钧一怔,意外地看了一眼徐阶。
这法子,他可太熟了。
当初他为了晋升,这个优良可没少折磨他。
只听徐阶继续说道:“如此,任期也有了说法,譬如晋升五品需要三年的优良、三品需要五年的优良,之类。”
“再配合六科给事中的审查、御史的复核、吏部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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