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知悉原委,申时行这等奸佞,自然无所遁形,其所欺瞒之事,陛下也能圣心独断。”
“我等伏阙,便是为此。”
“如今陛下如今既然明了始末,科场情弊如何处置,申侍郎处事是否公道,乃至考成法交由吏部是不是有隐患,我等不敢越俎代庖。”
他算是看出来了。
皇帝是故意的!
这手段,既视感太强了,可不就是违抗上官时候常用的招数“倍之”吗?
他们想扬名,皇帝就拿宋儒说事,将“揭破官年伪岁”的功劳按在他们头上,给他们狠狠扬名。
不仅能犯上,连同僚也一并得罪!
他们要弹劾申时行,皇帝就要倒查三十年进士,剥夺出身文字!
这是逼他们就范,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
他能怎么办?
皇帝生生按在头上的名声,就别想推出去了。
大不了做个直臣就是,毕竟这一趟虽得罪了人,但名声也是真扬了,官位也是真赏了。
无非是以后就按这个路数积攒名望就是。
皇帝给了新的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虽得罪一些人,总能迎合一些直臣——再差他还有个首辅老师顶着。
但这倒查三十年天大祸事,万万不能因他而起!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道:“陛下,吏部科道既然分身乏术,那便不要大动干戈了。”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日后防微杜渐便是。”
一众庶吉士也很快反应过来,不少人慢上半拍附和,鼓噪起来,请皇帝收回成命。
申时行别过头,余光看着这群庶吉士,不由觉得好笑。
他憋住气,朝皇帝拱手行礼:“陛下,此话言之有理。”
“大动干戈,有动摇国本之危,臣以为,还是自今科起始罢。”
众人纷纷朝申时行投去感激的目光。
只见皇帝闻言,沉思半晌。
过了好一会,才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哎,也罢,情弊深重,刮骨疗毒确是不妥。”
“那便按诸卿所言罢。”
朱翊钧转头看向张宏,正色道:“张大伴。”
“司礼监即刻去下谕内阁。”
“朕惟人臣事君,勿欺为本。”
“以赵用贤,吴中行,赵参鲁,刘克正等庶吉士揭发宋儒,朕始知官年情弊。”
“近来进呈登科录,及乡、会、殿试等卷,率多隐匿年岁,以老为壮,以壮为少。”
“国家开科取士,本求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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