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之后——可惜结果有所不一样的是,此处在异族入关后,道学失去了焕发新生的可能。
而如今的道学,正是要重新定论,进行自我审视,继而走出这个困境。
这是朱翊钧现在推波助澜的事。
或许,他想的也不一定对,但谁让他受国之不祥呢?
朱翊钧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发出些微声响。
“袁公之本体,在于天理。”
“薛公之本体,在于良知。”
“王公之本体,泯于虚无。”
“李公之本体,抽象于世。”
众人的注意力,本身就留了一部分在皇帝身上。
此时皇帝一开口,众人立刻止住了争论。
眼中闪烁惊疑,静静等着皇帝开口。
“我以为,人之本体为何物?”
朱翊钧自问自答:“在乎认识!”
道学形本质上是“伦理学之后”,只不过采取了一种认知哲学的模型而已。
它即使涉及了一些认识论问题,也不是为了借此来追求“真理”,以便获得与客观世界相符合的知识,而只是为了给人的伦理行为寻求某种宇宙论的根据和认知上的辩护。
在老子那里,在认识论上只限于一种“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的直觉观照,只要凭借这种观照,就能“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直击形而上的本体。
到朱熹,当其说出“格物致知”,所谓“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的“工夫”时,常令人误解为认识论上的经验主义,其实与客观事物的知识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通过待人接物而懂得在君臣父子的伦理体系中学会如何“做人”的道理而已。
到阳明的知行合一致良知,便更是如此了,已然抛弃了认识论,直奔心性感悟。
而伦理学之后,需要向哲学靠拢,最直接的关系,便在于认识论。
所以。
道学需要在认识论上,重新开发。
继而从伦理学,慢慢走向一门真正的哲学。
朱翊钧再度重复道:“在乎认识!认识事物的因果,是人最超然的本真。”
“就如薛公所说,石头发热,是我们认识到是太阳之照射。”
“也如王公所说,万物皆映照于心,分隔唯我之外。”
众人静静看着皇帝。
“人之本体,以认识而自现;格致外物,以认识而通达;纯粹理性,以认识而存在;实践经验,以认识而映照。”
“区别我与世界的因果,是‘我’的本体所在。”
“格致万物的因果,是内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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