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便一齐离殿。
……
考进士跟做学问的路径是不一样的。
有些话可以挂在嘴边,但不能真的把自己骗了,否则殿试也不会以策论排名了。
把握考官的心理,是考进士的第一等学问。
往科还好,殿试的名次往往是内阁所排序,内定的第一名,就由首辅读卷子,第二名就给次辅来读,第三名群辅读,二甲第一礼部尚书读,以此类推——这是防止皇帝读不出好坏,甚至不认识生僻字,弄出笑话。
如此,考生们只需要参考内阁与九卿们的文集,以及这几位的治政倾向,便能针对性地作答。
但今科显然不一样。
自五日前皇帝经学宗师的身份一出,考生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有着宗师水准的皇帝,还会不会放任礼部与读卷官们拟定位次?
退一步说,考生假定皇帝插手,那么没有文集的皇帝,考生又怎么窥探其治政倾向?
再退一步说,皇帝插手的范围又能有多大?是一言而决,还是折衷众论?是一甲三人,还是四百余人全部亲自过目?
正因这些场外因素。
决定了殿试非常讲出身的一大特点。
姑且抛开教育水准与家世带来的眼界不同,只说五日前亲眼见过皇帝辩经的人,对皇帝的认识程度,就根本不是这一月里闭门造车的贡生所能比的。
孙继皋早就对辩经当日的皇帝,做了复盘。
他此时坐在桌案前,只思索片刻,便立刻落笔倾泻而出。
“臣对,钦惟皇帝陛下以圣神之德,膺历数之归,至诚飨帝,恭己临民;天下臣庶,孰不翘首而观,拭目而望,以冀沾维新之化……”
策论的每个字,都很重要。
国初定制,策论惟务直述,限一千字以上。
有着明令字数下限的同时,又被篇幅决定了字数上限。
所以孙继皋上来便将开头例行的赞颂皇帝,以及其文章主旨,合二为一。
一句“维新之化”,就将其对皇帝的了解,展现得淋漓尽致。
同时也在维新的基础上,开始展开论述“务本重农”之关键。
与此同时。
李坤则是静坐好半晌,都未动笔。
不为其他,只是在回忆当日辩经时,皇帝的言行举止。
那日他见得皇帝出席,才后知后觉,为何有人特意请他前去观礼。
虽然不知道是谁这样神通广大,又愿意大发慈悲。
但他既然已经踩中了机缘,那么将这机缘发挥在殿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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