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至于还债?日后再说罢。
想到这里,李坤终于开始提笔蘸墨。
“臣对,陛下方且望道未见,求治愈殷,乃特进臣等于廷,俯赐清问,拳拳乎安内固本之策。”
“苏轼有言,‘君以名求之,臣以实应之’,矧今陛下以实求之,臣敢不披沥以对扬万一耶?”
“……”
同样是例行夸赞一番皇帝。
但李坤在论述完统领全文的总纲后,并未继续在经典、祖训、皇帝身上打转,而是开始论述起时局大弊端。
“今皇上诚欲驱天下之民而皆力于本,其道无他,惟遏兼并、兴度田六字而已矣。”
“民终日不食则饥馁随之,乃今挟末技而轻去其田里者,岂民之皆不乐生哉?田兼并耳……”
策论各有的答法。
体现政治见识的同时,也是为了争一争出身。
李坤年纪大了,今年已经三十九,所以,他只求一个二甲出身。
二甲官从七品,赐进士出身,三甲官正八品、赐同进士出身,按照如今的考成法,一级就是三年堪磨,不可不重。
至于一甲,他就不敢想了。
不过,李坤不敢想,李三才却很是敢想。
一甲的翰林编修、修撰,可比庶吉士又少了三年堪磨。
至于他凭什么这么敢想?
好歹是大院子弟,总是比外人更加了解皇帝。
他将父亲所转述的朝中关于皇帝的总结,在脑海中尽数淌过,辅以两次遇到皇帝,其展现的行事作风,逐渐勾勒起皇帝的性情来。
半晌后,李三才缓缓落笔。
“臣对,惟我太祖高皇帝藉田有谕曰,欲财用之不竭,国家之常裕,鬼神之常享,其必由农乎?大哉王言,谆谆乎重农之意也!”
“成祖文皇帝务本有训,首举太祖创业之难,次及往古圣贤之君、昏乱之主,以昭鉴戒。讦哉圣谟,切切乎垂裕之心也。”
他先是将皇帝所提的祖训列出,提纲挈领,同时显示知识储备。
而后却是笔锋一转,落到皇帝头上。
“臣窃闻之《书》曰: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笼绥四方。则知天之生民,所以左右而曲成之者,其责恒寄之君;而君之主民,所以生养而安全之者,其道实法乎天。”
天地生养百姓是为了照顾他们,这种责任只是恰好寄托在君主一人的身上。
“夫皇上所居之位非他,乃太祖高皇帝之所相传也,太祖高皇帝非他,乃凤阳之所自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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