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吟片刻后,捋着白胡须道:“只怕不妥,杨太尉劳苦功高,乃西面行营都统,不仅仅有长安佑国军可以调动,北面泽州的河中诸军亦多听他之号令,只凭一个子虚乌有的不奉诏一言,恐难以服众啊……”
事实上,天策府上下对于杨师厚的顾虑,也就是如此了。
杨师厚是大梁除却萧砚外第二大的军阀,加之功劳太高,各军都有他的旧部,加之多年被朱温用为外征大将,整个西面行营杨师厚都有不少香火情,虽说真的内战起来杨师厚一定逃不过死字,但对于局势影响太大,得不偿失。
萧砚遂笑着点了点头,道:“魏王言之有理。”
张全义心下稍安,与敬翔稍稍对视了一眼,道:“若不然,遣华州感化军西进迷惑蜀军视线?佑国军驻长安不动,亦可与感化军互相策应……”
萧砚失笑,进而摇了摇头,眯眼森然道:“既已如此,又何须继续遮掩?长安一拖再拖,我数万兵马进关中,难道还当蜀军是瞎子不成?先机已失,还要让蜀军一座凤翔不成?”
听着萧砚森然的语气,莫说张全义一时不敢出声,这厅众人都知这位上将军恐怕在方才就已下了决策。
让感化军先行,如何不可,但棋差一着,还需长安给他备齐短时军需,若杨师厚又出幺蛾子如何?更别说这就是给杨师厚服了软,或许退这一步没什么,杨师厚可能就配合中枢行事了。
但萧砚退这一步,就相当于中枢退了一步,如此一来,其他军头岂不更要向杨师厚聚拢?
张全义一时不敢出声,敬翔便沉吟了下,轻声道:“若不先调杨太尉去泽州如何?杨太尉本就为西路行营都统,于泽州防备晋国名正言顺,只怕杨太尉不会不去。”
这个提议,看似有点操作性,杨师厚只要一走,便没人再敢跟萧砚蹬鼻子上脸,且若是杨师厚想封王加爵,萧砚又何吝那点虚名?
可杨师厚如果真要走,为了防止萧砚过河拆桥,只怕是要带着佑国军一并北上的,彼时杨师厚入了泽州,恰似鱼入大海,真正回了他的大本营,更加拥兵自重,看似解了短时之围,长远来看,却是尾大不掉,让人如鲠在喉。
现下杨师厚在长安,能真正调动的只有佑国军而已,对于泽州梁军只有些许影响力,这一回去,西路行营还不让他杨太尉如臂使指?
而泽州和晋国毗邻,虽说杨师厚降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归是一根刺,且说之后杨师厚仍然拥兵自重,又把他调到何处?
在萧砚锐利的目光逼视之下,敬翔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可取,只能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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