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面用袖子擦拭他的泪水,一面道:“朕知道你担心父母。只是此去陈州凶险非常,你若是去了陈州,莫说是救人,恐怕连自己也是卷了进去。”
一听这话,岑修儒抽了抽鼻子,忍住了哭声,连连摇头:“皇上放心,臣自当会小心行事。”
皇帝不置可否,思忖片刻,便反问道:“那么朕只问你一句话。你心中究竟是有完全的打算,还是不过就一门心思想陪在双亲身边?”
“……”
岑修儒开了开口,却发现这一问简直一针见血,直指他的内心。他对王府如今的状况根本全然不知,接到信之后便感到心急如焚,只是想着,信上既然让他回陈州,那么他回去事情自然便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全然没有考虑过整个事情的走向。
皇帝见他不出声,叹了口气,在一旁坐下:“朕不能让你涉险。……朕亦有安插眼线在河南一带,不如静候一阵子,等线人将陈州如今的详细情况传达,再做决定。”
岑修儒听皇帝细细道来,才是明白对方的考量比自己深得多,可如今毕竟是父母的安危,他是想要冷静也冷静不下来,只能追问:“皇上的消息,几时能到?”
“不会太久。若陈州真有变故,应当不会比王府的家书晚来多久,朕想这几日就能到。”皇帝答完,突然皱起眉来,仿佛喃喃自语一般说道,“若是事态真是严峻,朕恐怕是要召回南边的军队。”
岑修儒虽归属礼部,却还是知晓南方战事,当即便是一慌:“若是如此,沿江九郡岂不是拱手让人?”
皇帝却摇头,道:“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取舍之间权衡利弊,才是治国之道。”岑修儒读的兵书不多,不懂治国,却也知道皇帝说的话总是在理,可沿江九郡毕竟不是小事,还要再劝,皇帝却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转移了话题,“时候不早了。饿了吧,朕命人传膳。”
岑修儒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对皇帝如此温存话语,他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了,但考虑到肚子空空,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皇帝抬头,眼神示意宫女下去传膳,然后便拉着岑修儒来到外殿的长案前。未等许久,宫女们便将虽不奢华但却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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