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往年里。
这等时节必然是城中大户人家男女老少,驾马乘车而出,寻城外风景秀丽之地踏青的好日子。
然而如今。
整个苏州城却是处在一片惊慌之中。
然而,除开苏州城之外,在整个苏南的各府城池中,此等情形却是屡见不鲜。
松江府、常州府、镇江府、应天府等等,皆是因为折铜征缴而人心惶惶,一片大乱。
可是在苏州城中的督粮道署内。
高翰文却是轻声一叹:“叔大兄,难道这一次真的能成事?”
这位年轻的右佥都御史目光闪烁,脸上挂着犹豫。
原本趁着今天日头大好,从屋中搬了一把椅子到外面晒太阳的张居正侧目看向年轻后辈,微微一笑。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又从旁边的茶几上捧起鱼食,捏起一撮丢进面前的池水中。
熬过一个冬天,水温回暖的池中,成群的锦鲤轰然大乱,抢夺鱼食。
张居正轻笑着说道:“事情如你所愿的办了,怎如今却又这般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高翰文皱着眉头:“我知晓朝廷的意思,这一次皇上降旨要在南直隶和浙江折铜征缴赋税,其意一来是解两地百姓输粮之苦,二来便是为了配合我等压低银价倒逼江南的这些大户人家。但仅仅如此,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何处想不明白?”
张居正询问了一声。
他觉得这个高翰文或许在某些方面和那个姓海的很是相似,但到底还是道行不够。
若是换作姓海的在这里,恐怕这个时候自己都找不到其人,早就出去办差了。
高翰文不解的询问道:“这一次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压低银价,但现如今金行中的银币都已经被那些人取走。只要他们将银子放在手上,现在官面上的暴跌便不算什么事,影响也只是一时的,毕竟银子还是在他们手上,并没有变多可也没有变少。只需要熬过这段时间,银价总是会慢慢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等到那时候,这一次我们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这才是高翰文心中最担心和犹豫的事情。
如今就算金行将银价压低到一两白银只能兑换一百文,甚至哪怕十文铜钱就能换一两银子。
但只要那些清流士绅大户捏着手中的银子不动,就不会对他们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毕竟说到底。
银子还是在这些清流士绅大户手中。
张居正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脸上露出笑容。
他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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