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匈奴
篝火在盐湖边跳跃,映得匠人面上的黥印愈发狰狞。
“窦府管事让俺们在箭簇内芯灌铅.”匠人赵三哆嗦着吐出盐粒,“说是要仿制卫将军部的'卫'字箭。”
卫广突然扯开赵三裋褐,肩胛处的烙伤赫然是少府匠籍标记:“元朔二年考工录载,你因私售弩机被黥面流放。”
他蘸取盐卤涂抹烙痕,遇热显出血色“五蠹”纹,“流放途中被窦氏收为死士,可对?”
郭解将环首刀插入冰面,刀身映出赵三惨白的脸:“这车暗格的机簧,用的是未央宫冰井台的铜栓。”
他掏出玉觽插入暗格锁眼,严丝合扣的刹那,机关弹开夹层,成捆的素帛质剂散落,朱批“元光六年输匈奴盐万石“的墨迹未干。
八百轻骑押送盐车南归,车辙在冰面刻出深痕。
郭解解下乌骓马的蹄麻,任它啃食冰层下的盐蒿。“此等毒盐入塞,可毁三郡耕田。”
卫广抓起把混着铅砂的盐粒,“窦氏是要绝我大汉根基。”
朔风卷起车帘,露出匠人赵七僵直的尸首,他趁守军不备吞盐自尽,孔雀石毒蚀穿五脏。
“死士牙缝藏毒,与王孟余党同源。”
郭解剖开尸首胃囊,未化的盐块上黏着半片素帛,遇血显出五原郡仓廪图。
夜宿盐湖东岸时,斥候擒获匈奴信使。
羊皮信筒用鱼胶密封,卫广以弓弦勒开,腥膻的羊脂裹着窦氏帛书:“郭解部已陷龙城,可放匈奴入五原”
郭解将帛书按进篝火,火焰窜起诡异的青芒:“乌头碱遇热显形,这墨里掺了匈奴萨满的骨粉。”
他刀尖挑起燃尽的灰烬,焦痕竟拼出长乐宫冰井台的暗道图。
值夜的张滕突然暴喝,盐湖冰层传来闷雷般的开裂声。
郭解赤足踏冰,玉觽叩击处泛起涟漪:“匈奴人在上游炸开盐矿!”
八百轻骑急撤高地,眼睁睁看着辎重车队被冰浪吞没。
“好个毁尸灭迹。”卫广拽住险些滑入冰隙的匠人赵五,“窦氏连自家死士都要灭口。”
赵五突然癫笑,嘴角渗出混着盐晶的黑血:“你们逃不掉的五蠹无处不在”
残月隐入盐雾时,狼嚎自四面八方响起。
郭解踹翻盐垛为掩体,钩镶手架起最后三具弩机。
“不是匈奴人。”卫广搭箭的手微颤,“皮甲内衬露着汉绢,是窦氏的死士!”
箭雨穿透风雪,钉在盐车上的却是少府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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