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闻她与唐慎言当初在这九皋城打得不可开交时,都给对方打过棺材,如今算便宜老唐先用上了。
听风堂虽小但也是个江湖地界,老唐虽然窝囊但也是个江湖中人。
应江湖地界的规矩,出殡不得见官见杀,不论是邱家人还是李樵都没有到场。
应老唐钱袋情况所迫,葬仪只能一切从简,奠仪祭席省了,吹拉弹唱也无,若非她临时从钵钵街的老相识那寻来四五个帮手,就连抬棺的人也凑不齐。
天还蒙蒙亮,一众人便沉默着聚在了听风堂,奉上最后一杯茶祭了天地,便要准备上路了。
秦九叶带着众人拉起灵柩抬出主屋的时候,雨下得正急,很快便在院里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积起水来。
那把磨得发亮的老藤椅在院中淋了雨,风吹过便轻轻晃着,似乎依稀还停留着他晒着太阳、喝着茶水时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雨水打湿的缘故,秦九叶只觉得那条担在肩上的绋绳越来越沉,而那条走向大门的路越来越长。
一众高矮不一、步调各异的人总算将灵柩抬至大门,突然,一阵车马声在门外响起,有人冒雨而来,跳下马车后就立在门外,恭敬行了个礼。
“在下是岭北唐家的,特意赶来接唐先生上路。”
院里的人都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门外停着的马车是来接灵柩的。
秦九叶的目光在对方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门外那圆脸膛的汉子身上,没有半分要放下绋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