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简短发问,那曹进的声音随即戛然而止,眼珠子不受控制地转了转,随后斩钉截铁道。
“只因樊老贼还要我帮他梳理金银,才将我留在府中。这都是我偷听偷看来的,其余的我是当真不知晓了呀。”
他的回答确实滴水不漏,但他的神情早已显露端倪,在那些审案无数、见惯贼寇的小将眼中同一只被褪了毛的鸡也没有分别。
高全瞥了曹进一眼,轻描淡写道。
“这里是苏府,曹大人一直待在这里只怕是不方便。”
“说得也是,先前是我考虑不周,让曹大人受苦了,这便给你包些伤药回去涂一涂,今晚的事你就当做了个梦,别太放在心上。”
秦九叶说罢使了个眼色,她身旁一直沉默的少年瞬间会意,上前一步作势拎起那曹进。
“我脚程很快的,应当能赶在樊大人回府前将掾史‘物归原主’。”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冷汗狂流的曹大人大叫一声,瞬间“恢复了记忆”,“安先生、是安先生,他说要想成事,只靠府衙这些人只怕是不够,他自己有些帮手,只需我从中疏通、将他们引入城中,之后的事便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樊老贼信重于他,我、我迫于他二人淫威,只得妥协……”
曹进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乎要听不见。
难怪对方一直不肯交代全部实情,原来是想着将罪名全部推给旁人、彻底撇清自己的干系,只怕当初做事的时候没少从丁渺手中收些好处,而过往这些年里,他做那樊统的帮凶又何止这一桩?手上只怕早就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