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结果就是满头乱撞,一船碰一船,落水的人越来越多。
“救命啊!我爹的头撞破了!救命!”
“什么破了?谁的船破了?”
“都是血!全是血啊!救命!”
雾气阻碍的不止是视线,还有呼救的声音,湖面上的对话此起彼伏,可惜全都驴头不对马嘴。越尖利的声音越会被雾气中的介质阻碍,除了那从未中断的、戏子独特的腔调,其他声音都被大雾吞没,令救援难度更上一层。
——“杀的那东吴家死尸骸堰住江心水,下溜头淋流着血汁。我教的茸茸蓑衣浑染的赤,变做了通红狮子毛衣!”
戏词里的血腥气越发重了,那唱戏人唱着唱的,竟笑了,他和着笑意,恨意,唱了个酣畅淋漓!
——“杀的他肝血淋漓,交吴越托推,一霎儿番为做太湖鬼。青鸦鸦岸儿,黄壤壤田地,马蹄儿踏做捣椒泥!”
笑声、哭声、风声……湖面翻腾不止,似有高高低低的犬吠从两岸传来。
“别唱了,别唱了!我知道是你,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
最开始落水的那声音愈发癫狂,即使相隔甚远,我也能想象到一个形容疯癫叫骂不止的男人在不计后力的拍打着水面,他看到了一些令他心虚的、害怕的、愤怒的东西……他看到了什么呢?
——“军临汉上马嘶风,尸堰满江心血流波;休想逃亡,没处潜藏,怎生的躲?”
——“烧残半堆柴,支起九顶镬,把那厮四肢梢一节节钢刀,亏图了肠肚鸡鸦啄,数算了肥膏猛虎拖……也不用香共灯、酒共果,但得那腔子里的热血往空泼,超度了哥哥发奠我!”
脚下的船猛地被撞了一下,我立刻明白,这场从中心蔓延而来的闹剧已经波及到了外侧。
“师父,您坐稳了,幸好我们这船停的靠外,我带您出去。”船家已经开始划桨,但移动的过程中,船的四周都受到撞击,楚赦之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我的耳力又不足以从一片嘈杂中抓住他的动作,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烦躁不安。
“停下来吧,船家,这样下去没有用的。”我双手抓住栏杆,用最大的声音,沉声道:“都给我停手,闭嘴,马上!”
对于慌乱无措,乱了阵脚的人,温和的语言只会被忽略,强硬的指令反而会像一根强心柱一样,令人忍不住依附。
“听我,”我清晰而快速地向周围的人发出指令:“我们每艘船的距离太近,这是坏事,因为我们不好挪动,但也有好处,就是用正常的声音就可以令四周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