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窑姐儿赶紧穿衣服从后窗溜了，家丁们还是敲了几遍门发现没动静才知道出事，在去就近的医馆找人医治时恰巧碰上了前两就来城里补齐药材的范大夫。

一个家丁松了口气：“还好有范大夫在，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大夫挎起药箱：“我已经配好了几副安神药，等到了云华寺给他服下就是。我还要在黑之前赶回去，就先走了。”

“等一下，”楚赦之笑着拦着了范大夫：“现在色不早了，不如范老今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去云华寺，明再回去吧？”

“反正，翟家最需要医治的人就在这里，不是吗？”

家丁们也附和：“是啊范老，整个家里出了老爷，少爷也就愿意听您两句了，万一少爷醒了又要胡闹，我们都劝不住他！”

范大夫嘴唇张了张，看着楚赦之不带笑意的眼底，慢吞吞道：“听最近长青湖不太平，老爷年纪也不了，我回去，也许帮得上忙。”

“这样啊，”楚赦之点头：“那我送送您吧，正好有几句话想对你。”

*

“友想什么？”范大夫的步伐和他的语速一样慢。

楚赦之摸了摸下巴：“上次一别，范老有一句话，我反复琢磨了许久仍是不懂，不知您可否为晚辈解惑。”

范大夫道：“哦？老夫年纪大了，之前过什么话，转眼就想不起来了，也许根本没什么含义，友又何必深思。”

楚赦之点点头：“也对，那我就不问了——您不会以为我真的会这么吧？”

范大夫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就算你想问，老夫也没有必要回答你吧？”

“我从程历那里，搜出了一些对平民百姓来很是贵重的药材。”楚赦之朝范大夫迈出一步：“那些药，袁大夫是配不出来的，程历没人指点也不会知道某些相生相磕药理知识。”

“上次您和我，这长青湖青红不分，那我想问问您，这碧水中的红......有没有您的一份手笔呢？”

“......”范大夫凝视前方，吸了口气，他欲言又止，仿佛想的话并不正确，接着又试了一次，到邻三次才终于把话出口：“你有没有恨过从前的自己？”

“不，你还太年轻，你不会......”

“我樱”楚赦之打断他的话：“有过很多次。”

“从前有个人这样我，我专爱挑艰难崎岖的路走，仿佛血液里流着一种‘受诅咒的性’。我失去过很多东西，独来独往，却依旧不肯改。很多时候我都恨这样的自己，甚至不止局限于过去，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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