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木头棒子往前滑。
姜青禾也滑,她穿得厚两腿交叉坐在板上,徐祯在后头推她,她完全不顾忌地哇哇大叫,彻底融入了氛围。
后面换她和蔓蔓推徐祯,推的底下木条在冰上滑出一条长长的线,推不动母女俩就摆烂一屁股坐在冰上。
蔓蔓还不小心踢了一脚别人打来的冰牛(陀螺),把它踢得老远,然后哈哈笑着跟别人一起去扑。
她还牵着黑达在冰上追木球,左绕右跑,摔倒就笑。姜青禾给她穿得很厚,棉裤子都是肥肥大大,里头还要穿毛裤子的,摔了压根不痛。
原本安静无声的清水河,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笑声,那回音都传得老远。
蔓蔓还坐爬犁抱着黑达到王盛那货车里,跟几个娃一起买糖块吃,冰的冻牙,还要塞满一兜子,最后喂了马骡子一块。
这个冬天没有被拘在屋里,蔓蔓每天都是笑着睡下的。
冬春虽然漫长,但有了聊以慰藉的快乐,大伙也不觉得那白呲呲的天瞅着难受了。
在春山湾盛行玩爬犁的时候,初六的下午,又落起小雪的天里,土长让驴拉着她自制的爬犁过来了。
“这玩意是耐用哈,该说不说东北那旮旯的人脑瓜子就是好使,”土长栓了驴子,掸掸身上的雪,满眼都是对这爬犁的稀罕,胜过了她那架快散架的破车。
姜青禾在捣罐罐茶,往里头搁红枣时说:“可不是咋的,坐那爬犁上,到外头走一趟,比在屋里头憋闷开阔多了。”
她说话的时候,院子里蔓蔓的笑声传来,小娃正跟她几个坐着爬犁过来的好朋友在打雪仗,徐祯当裁判。
姜青禾笑了声,端着熬好的罐罐茶递给土长,土长接过也忍不住笑道:“俺这个冬才觉得湾里活起来了。”
以前冬天就像大伙说的白刺拉瓜的天,躺在炕上过着昏三愣四的日子,不晓得到哪个时辰,吃饭上茅厕天黑就睡,没意思透了。
可这会儿,去冰上打滑,在雪里玩爬犁,坐在爬犁上去把式学堂,烧了火堆大伙一起坐那唠一唠。又或者是小娃揣着钱,自己撑着木板,抵着两根木棒,用脚时不时呲一下,凑钱去王盛那买地老鼠,塞雪上放。
土长捧着茶心下感慨,她贴着杯子抿了口说:“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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