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旧疾迅猛发作,汤药有镇痛效果,一碗汤药未喝完,人就昏沉睡去。
白鹤娘子收拾好了剩余药汤,一句话不多说,自行出去。
元治坐在龙床边发呆。
大长秋卿送了白鹤娘子出殿,仔细关好殿门,在空荡荡的寝殿里低声说了一句,“圣驾要书写遗诏,此乃尚书省事……殿下要不要找荀令君商量商量?”
一语惊醒梦中人!
荀玄微在傍晚的大雨中被急召入宫。
雨声湍急如瀑,他撑伞缓步走过大雨冲刷的汉白玉广庭,氤氲水气浸湿了鸦色的眉眼。
元治焦灼不安地立在式乾门下等他。
雨声太大,对面说话也几乎听不清,元治在隆隆的雷声和雨声里疾步前来,“荀君!”
“殿下稍安勿躁。”荀玄微温声抚慰,“大雨中急召臣来,可是圣驾的情形不好了?”
“圣驾刚刚清醒时,对着小王口述遗诏。”元治神色复杂难辨,“但圣驾的遗诏内容含糊不明,小王觉得……还需请荀君商量商量。”
天地间急骤雨声,掩盖住了松柏长道之间的一场密谈。
————
光线昏暗的西殿室内,雨水打湿的织缎披风脱下,白蝉小心地挂在薰衣炉上烤干。
阮朝汐把伞放在门外,对着室内几道目光,摇了摇头。
“我亲自去千秋门下问了。还是出不去。闭门的期限也不明朗。问来问去,只有一个‘等上头消息’。”
“但有一件不寻常的事。”她若有所思,“刚才进门前,门外的羽林左卫在奉令调动,急调走至少一半人手。我问羽林中郎他们调往何处去,他支支吾吾,半晌也未答我。”
毫无头绪,只有一个字,等。
梵奴在书案边练字,湛奴跑来跑去,爬上了阮朝汐的膝盖,软软的手臂搂住她,奶声奶地气喊,“嬢嬢,陪湛奴玩。”
“湛奴也快开蒙了罢?来,跟着嬢嬢学执笔。”
白蝉端来一碟新做好的凝白酥酪,阮朝汐从中段掰开,往湛奴和梵奴的嘴里各塞一半,自己也叼了一块,耐心地教抓笔的正确姿势,握着湛奴小小的手,教他写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