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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她们这么久以来头一回说这么久的话,她好不容易莽撞了,要趁着这股劲儿和她说清楚。或许,或许她们可以重归于好。
然而当她再见到她,在她的眼里只看到了戒备和嫌恶,那种羞愧很轻易地就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她和她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她感到暮色重重地堆积在她们中间,刘丽娟的身影远了,愈发地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各个角落里浪叫的女人,她翻腾,她堆迭,她萎靡,她艳丽。总之,她放荡,她下贱,她不可捉摸。
刘丽娟从她的世界里抽身出去了,又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在缺了口的碗里,在旧爬犁上,在麻雀偷食的麦地里,在油菜花将黄未黄的绿蕊里。
刘丽娟就这么躺在里面岔开了腿,向她,并且只是向着她,永远向着她。就像向日葵向着太阳一样,永远的,朝夕不停地追随着她。
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她不是喜欢么,喜欢做这个事情,既然可以是别人,那为嘛不能是自己?只要把坤泽弄舒爽了,哪头都得贪你疼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是不能和解的?
想到这,吴卉的眸子越来越沉,背对着将门反掩,顺手把门闩也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