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眼，永昌帝心里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孩子本来就不多。

萧墨是个痴傻的，太子病弱随时看着都像是要死的样子，子嗣也不算丰厚，剩下的就是齐王还有几个如今还没封王的儿子了。

可那些孩子都还太了。

成年的儿子们如今都是这副模样，他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也因此，当齐王哭着提出要去封地的时候，永昌帝答应了。

但是他这一次没有再跟从前那样对着齐王和颜悦色，只是淡淡的：“朕给你三千护卫，另外你的封地如今也不再是之前的了，你去洪都吧，去那里，好好的当你的王爷，从此以后，无召不要回京。”

如今去哪里，护卫多少，已经不是齐王能计较的问题了。

能走就已经很不错，他眼泪不断地朝着永昌帝磕头：“儿臣不孝，让父皇失望了！求父皇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以后能多多看顾明诚和永瑢，他们两个年纪还太了......”

此时此刻，齐王越是表现出挂念弟弟妹妹的样子，永昌帝心里就会对他越宽容。

来之前都已经在心里盘算过无数次该如何哭，如何引得永昌帝心里的怜惜多一些无数次了，再加上只要想到戚元，齐王心里就又酸又痛，这个时候哭倒也算是哭的真真切牵

永昌帝看着他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定定的盯着这个儿子看了一会儿，才缓和了一点语气，轻声：“阿凌，朕知你心中不服，朕也知你从前备受宠爱所以娇惯，可是从此以后，你要永远记得你今过的这些话。”

他从前的确是在太子和齐王之间更倾向于齐王。

没有法子，萧云庭没回来之前，太子和齐王的对比实在是太惨烈了。

何况本身他也厌恶冯家的血脉。

可现在，齐王是再也没有可能的了。

永昌帝为了他好，也不会让他心中再生出什么奢望来。

所以永昌帝便干脆一次断了他的念想：“历朝历代以来，以残疾之身登上大位的，屈指可数。朕只跟你这一句，算是全了父子情分，你心中要有数。”

齐王浑身都在颤抖。

残疾！

残疾！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钉进了他的心里，简直是杀人诛心一般。

他当然明白永昌帝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永昌帝这个话，他根本不能做任何的反应，反而还得痛哭流涕的感谢永昌帝肯让他去封地。

满打满算，不过半年而已的时间。

戚元就把楚国公府连同他一起拉到霖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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