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露出同情的微笑,接下我递给她的申请表与一张信纸─花纶亲手抄下泰戈尔送给林徽因诗句的那张信纸。
“蔚蓝的天空俯瞰
苍翠的森林,
他们中间吹过
一阵喟叹的清风。”
我从《漂鸟集》中抽走它,在『一阵喟叹的清风』上头用红笔画上大大的「叉」!
根据后世的考究与解读,那阵清风代表着隔阂,也就是隐喻泰戈尔本人。
过去一週,我反覆阅读手抄诗,思考花纶在我假装入睡后说出的真心告白:「风,有时候很令人讨厌呢!」
诗中的那阵「喟叹清风」,并非我主观认定的小野未央奈甚或是我自己,而是他心中的枷锁─永远无法痊癒的忧鬱症。即便是强烈颱风阻隔,也不能阻止我所追求的爱情,何况是一道清风,只要把它给抹掉不就得了?
「无花可赠我」也不要紧,我自己就是最美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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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斩断与外界所有联系,进行隔绝治疗的病患被放在独立大楼,里头共有两层楼的医护与生活设施。三餐均由院方提供,自己可以携带部分食物当作宵夜点心,生活起居和一般人无异,并且安排有瑜珈或健身等课程让病患选修。
但是所有「房客」禁止携入自己的书籍,更不能使用手机或听音乐,当然也限制探病访客的身分、次数与时间,必须由入住病患事先填写「可探视名单」,且在一定时间内前来,万一不在可探访名单之上,即使是自己家人也无法探病,毕竟许多病患便是因为「家人」的因素才住了进来。
台湾的精神心理医疗体系早已不堪负荷,加上许多体制上问题与社会中的歧视,根本无法给病患妥适完善的治疗,除了药物压制之外,还是使用药物。
当一颗管制安眠药比一颗茶叶蛋或包子还便宜,前往私人诊疗院所进行一次心理諮商得花上至少三千元时,该如何期待精神心理医疗体系对病患妥善伸出援手或反馈?
村上龙所写的《最后家族》并非全在讨论如何拯救重鬱症病患与茧居族,更多的深层意涵聚焦于「拯救」和「被拯救」的互动关係,以及家人该如何调适生活?万一家人出现重鬱患者或茧居族,一起生活的整个家族都会受到影响,进而扩散到社会,绝非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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