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是不是那个王学十?”

“是的,是的。”

这位虽然一头白发,但满脸气色红润,目光睿智有神,他打开车门,伸出一只油光可鉴的皮鞋来,他走下车拉拉自己的中山装,满头银丝往后背着,脸部的肌肉并不松弛,高忻就像自己发了一笔财的样子,精神抖擞地走向王治山。他主动伸出手,用清瘦细长,又略略骨节隆起的双手,握住王治山的手,他忘记了王治山那只有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对他细皮嫩肉的刺激,他高胸:

“你好,王同志,你终于将王学十送来了。”四只手宛如一对拥抱的恋人缠在一起,得瑟着、缠绵着,看得出王治山太激动了。此刻那个刚才吊眼珠子的保安呆滞着,仿佛一个大傻瓜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王治山：“哎呀,多谢了,老校长,要不是你亲自过问,我们就来不了了,娃娃打工去了,我找到他就来了。”

老校长:“通知书明明寄出去了,而且要签收的,怎么会收不到呢?一定是在村里带信的人那出了问题,邮电局是认真负责的,心胸狭隘的极少数农民就不看不惯别人家考起个中专生。不管怎的,来了就好,我心里就踏实了,那个王学十是吧?”

“是的,过来,叫王校长。”王治山还是舍不得放开老校长的手。

“老校长好,我叫王学十,今迟到了,不好意思,没你催问、帮忙,我还在馆子里刷碗呢,谢谢校长。”王学十感激地。

老校长摸着王学十的头:“子,好好读书,知道吗?知识改变命运,从农村子弟成为国家干部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看你家父子俩穿得还是比较穷苦的,人穷志不能短。走吧,我带你去报道,张,你先将车子开走,我陪他俩走一走,车子也坐累了。”

司机把车子开走,那个吊眼珠子保安此刻回过神来,将刚才被他踢滚在一边的背包放在王治山的面前。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人家东西堆在门口,为什么不让人家进去,你肯定不搭理人家,人家才等机会找别人,如果我不来这个学生就拒之门外了?”老校长责问道。

保安:“他没有入学通知书。”

老校长:“这就对了,猜都猜得到,你一定是为难人家,能不能多问问,态度改好一点,有什么问题反映到保卫处和校领导。守门有什么了不起的,出入人员要详细盘查,但不能与人发生冲突,你舅舅政教处主任欠我两次人情了,能不能争点气?”

保安:“我错了,校长我改。”

老校长走在前面,腰板挺直,走路稳稳的,王学十和王治山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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