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阿蕊不会放下事彻夜赶来,以至包车出意外。若非她心志薄弱,抑郁至情绪难控,要阿蕊带她去医院看病,二人也不会频频吵架。”
陆梓杨在一边听得愣怔,懵神问:“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看病?”
沉泠忽然慢道:“一是因国内许多父母不将抑郁症看做是生理病症,只当孩子矫情或发疯,甚至被鬼神附体。
二是当其为家丑,以为抑郁症便等同于神经病。
三是难以接触到先进的医疗,社区内并无专业的心理社工服务,专业的精神科医院也需花大笔费用,在不同级别的城市和医院,所涉心理服务与精神科治疗水平参差较大。即便完成量表测算,医生是否具备专业水平,也有待考量。”
“更何况……”沉泠看向相册里那张萧索的照片,“一个鸡零狗碎、资源稀缺的工人家庭,无论在乡村还是城市,都太过渺小。一个人的死亡都会轻易被遗忘,更何况‘只是’一场发生在个体身上的精神病痛。也许伍桐妈妈只有余力考虑到,饭饱衣暖,再者,便是孩子上个好大学、结个好婚、生个孩子。”
军绿色挡风被撂下时,陆梓杨才回过神来,嘀咕道:“都这温度了,还拿厚被子做门。”
他转而想到,里面的老太,盖的也是冬天的厚军大衣。
很快便听沉泠说:“春天到了。老人的冬天,也许过去得慢些。”
沉泠寂寥的背影愈行愈远,陆梓杨眨了眨眼,仿若在他身上看见了伍桐的影子。
方才在里头体味到的五味成杂,一股脑全变成怒意。他又想起伍桐和沉泠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默契,想起余老头夸沉泠聪明,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浮现那张照片。
女孩过眉的刘海,和胸口上的白花。
为什么沉泠可以轻易理解并进入她的世界,而他陆梓杨总被阻在门外。
“喂。”陆梓杨落在后头,不满地将鞋前的石头,踢到沉泠边上,“感觉我都不认识你了。”
沉泠回过身看他,眼神不算友善。
“以前我还当你是朋友。但你这么了解抑郁症,这么了解这样那样的家庭……”陆梓杨说不出沉泠跳出的那些名词,更加懊恼,“反正,就咬文嚼字乱七八糟的那些,你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
沉泠却未起什么波澜:“是么,那么伍桐没和你说的更多。”
陆梓杨总觉得被沉泠讽刺了,浑身不舒服,又说不出刺痛在哪里。
就见沉泠一步步慢慢向他走来,口中道:“你理解不了她的痛苦,因为你天然活在被爱的世界中,你愚钝到看不见光的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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