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的肌肤,微微散着冰凉。
“我不要你跟琽君走,万一他要结缘……”
话说一半,他忽然坐直身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顶着那张湿漉漉的潦草面孔,竭力哀求道:“仙长,你选我吧!就算——就算你要杀夫证道渡劫,我也可以帮你!”
他咬咬牙,鼓足勇气直视于她,一字一句叩问己心:“我不会有怨言的。”
不得不承认,和琽君相比,他对她的了解浅薄有限,唯有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拼凑旧时形貌,实在可悲;且又出生乡野,是头彻头彻尾的无名小妖,没有任何尊荣血统,两者毫无相较余地。可是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多余牵挂,能够死心塌地扑在一人身上,想那琽君贵为玄洲之主,能够如他这般不吝性命,只为成全吗?
他的情意比他深重。苻黎这样想到。
及至此刻,白浣月这才真正了解对方心中忧虑——千年之前那句谶言,冥冥之中昭示情劫所在,不知何故流入这只狐狸耳中,竟然使他生出这般杂念。
她的喉中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遂将苻黎扶正,宽慰道:“我不会同琽君结缘,此番离去,只是为了梼杌之祸。”她认真端详那张委屈惶恐的面孔,抬指抹去对方眼下水迹,复又正色道:“世上证道方式千万,你还年轻,切勿受人蛊惑,轻信所谓的献祭之法,平白罔顾性命。”
苻黎懵懵懂懂点头,觉得白姑娘到底还是怜惜着他,于是胸膛起伏逐渐归于徐缓,正想伏低身子,再度偎进怀抱,又见她双唇一启一张,淡淡说道:
“况且,自太潇死后,我的情劫便已开始。”
她不善谎话,至少苻黎从未受她诓骗——初遇那会,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罢了。
此刻听她如实相告,不啻一场审判,苻黎呆滞地眨动眼帘,只觉视野朦胧,眼前的心上人浴在水波当中,摇摇晃晃,顷刻之间融成一团飘忽白影。
“太潇……”
他喃喃念诵这个名字,不算陌生,曾经短暂出现于她与琽君的交谈之中,似是双方故交。
“你爱这个人?”
闻言,白浣月颔首,唇边扬起细微笑意,一如奇花初绽,展露隐于重重叶瓣之下的温情。
见苻黎失魂落魄,茫然若失,她便慢声低述往事,道:“世上情爱众多,父母子女骨肉之情,兄弟姐妹手足之情,师长传道授业之情,知己生死相许之情……岂止男女二字可以笼统概括。”
太潇自然不是她的情人,她是挚友、是袍泽、是患难与共的后盾,修行千载,她总与她同行。白浣月共有佩剑一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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