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师叔祖,我在。”
江越岭费力地睁开眼,迷蒙地望着他道:“小云横,我好难受。”
顾云横担心道:“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我好像快要被撕裂了。”
言毕,语调一转:“难受个屁,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我、我才不疼!就属你娇气。顾云横,你别听他乱说,他跟女子似的,就爱撒娇。”
顾云横知道这是臭屁虫跳出来了,他嘴上说着无事,身上冒出的冷汗,握紧的拳头,不住发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顾云横鼻子一酸,打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放在嘴边道:“不痛你就抓紧我的手。”
“你这个死断袖,竟敢吃老子的豆腐!快放手!不许亲我手!”
臭屁虫嘴上那样说,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顾云横被他捏的生疼,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可他清楚,自己所受的疼,还不及他感受到的十分之一。倘若这样能为他分担一部分疼,哪怕让他全身的骨头都碎上一便,他也心甘情愿。
蓦地,手上一松,顾云横察觉到与自己相扣的手正在抽离。他望向眉头紧锁的人道:“师叔祖?”
江越岭没吭声,只是一味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离,可顾云横紧紧地握住他,根本不让他得逞。他艰难地撤出一道笑容,柔声道:“云横,松开,我会弄伤你的。”
“我不怕!”顾云横扬声道,“这份痛本该就是我承受的。”
江越岭没来得及说话,跟屁虫又跳出来嚷嚷着痛,不停地央求顾云横亲亲他,亲亲就不会疼了。顾云横依言行事,臭屁虫便跳出来哀嚎自己不是断袖。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顾云横记不清跟屁虫和臭屁虫出来多少次。
江越岭分裂出来的三个部分轮番出现,有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另一人便出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这种情况更加严重。顾云横对江越岭极为熟悉,从他变化的一个神情就能推断出,方才是谁又出现了。
频繁的变换几乎要耗尽江越岭全部的精力。顾云横抚了抚他的脸颊,知道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魂魄紊乱,在这么下去,顾云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绝对不能让情况变得更恶劣,必须要稳住江越岭的魂魄。
恍然间,顾云横想起天悲谷别离时,诸葛簧赠予的九转凝微丸。
天啊,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顾云横起床到处翻找,好不容易在江越岭的衣服里找到诸葛簧送给他们的那个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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