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泽当时魂魄不稳,需要心上人的心头血做药引。诸葛簧赠予的时候,并未提及这件事。顾云横不确定江越岭是否需要药引,但他心中自有打算。先给江越岭喂下一粒,如果没有效果,别说是一滴了,哪怕把整颗心剖给对方,他也心甘情愿。
拨开被汗黏在额上的碎发,顾云横捏着一颗药,放到江越岭嘴边道:“师叔祖,吃下药,一切都会没事了。”
可江越岭的嘴跟蚌一样,根本无法打开。顾云横还想再试,手腕一疼,被人抓住。
江越岭神色痛苦异常,握住顾云横的手都在发颤,他艰难道:“不可,他们会消失的。”
顾云横道:“你舍不得他们?”
江越岭轻轻摇了摇头:“你舍不得。”
从小到大,顾云横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以前他觉得堂堂七尺男儿哭泣太丢人,如今自己鼻子眼睛酸胀难耐,才知道遇到特定的事,哭与不哭,根本由不得自己。他吸了吸鼻子,眼睛红通通的,就连声音也开始变的哽咽。
“只要你好好的,他们就都在。”不再让江越岭多言,顾云横趁他说话,连忙将药塞进去,他垂下头,红着眼,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想你们消失,但是不这么做不行。是我害死了你们,要恨,便恨我吧。”
睫毛微颤,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眼眶里涌出来,滑落在江越岭的脸上。
忽而,脸上一热,耳边响起熟悉的语调。
“小云横,没想到你哭起来也好好看呀。”
顾云横怔了怔,错愕地抬起眼眸道:“跟屁虫?”
跟屁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