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她的脸还没认清,就被珠光宝气吸引走了视线,一场聚会下来,说起屈白昉的老婆,印象里就是个人立行走的圣诞树。
这厢何雨眉在传道授业中逐渐建立起自信,那边的屈家兄弟躲进书房里,开始交换已知的信息。屈白早一听说何总长管自己的新妹夫叫“小方”,先还一愣,寻思起他名里字里有无一个“芳”,等屈白昉的手指在今日那份重磅新闻上敲了敲,他立刻变了脸,“噌”地跳起,
“方伯年!他是方伯年的什么人?”
方伯年是他唯一没向周莲子提及的死者——工部局的日本翻译,也是他二十岁那年,亲手杀死的第二个人。
屈白昉心底的惊涛骇浪早已在回家的路上平息退潮,此时他头脑清明,不似屈白早无头苍蝇似的乱猜乱撞,
“年龄上看,是他儿子的可能最大,他年轻时在日本有过一个恋人,那女子是个华族小姐,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再加上他后来孑身一人回国,大家便默认他没有成家,一晃二十多年,谁还翻那老黄历去。何雨眉今儿不提这出,我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到他身上去。”
屈白昉轻轻点了点桌子,“我下午再去趟四方署,看能不能见一面刘玉蓉,火是从她那里烧起来的,要灭也得灭到根儿上。白早,白早,坐下,”
他望着明显心不在焉,眼珠子飘忽无神的屈白早,放慢语速,压低嗓音,一字一句说给他听,“现在,你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当年你和卫六,究竟要做什么。”
屈白昉没能见到刘玉蓉。他上四方署里自报了家门,人家对他倒挺客气,鞍前马后端茶送水的,一口一个屈秘书,唠嗑也能捧两句哏,可一问到点儿上就开始打太极,左一圈右一圈,嘴燎干了也没撬出点rou沫来。打眼往外一看,天都黑了,屈白昉实在坐不住,只能告辞。
回去的路上他见还有支摊卖肠旺面的,便喊司机去买一碗,结果刚拿进车里,铺面而来的油辣味激他个正着,扔也扔不得,只能嫌弃地拎在手里,一路打着喷嚏回了家。
客厅里大灯亮着,冷冷清清,他进门一看,只有一个周莲子坐在地上玩串串珠子,狗鼻子一抽,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跳着跑着奔着他来了。
“肠旺面!”她高举双手欢呼。
屈白昉不叫她碰,“去洗手,”又问,“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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