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他确实如皇帝所说,跟在皇帝身侧学帝王之术,日日精进,完善悉心,自打皇后丧后,从未懈怠过。
如今许多折子与事务都是他先自行准备处理办法,再交由皇帝查看,经由他亲自改进。
最开始皇帝还叮嘱着他,查缺补漏,探查人心。
越到后面,皇帝便越是放心,自带上个月起,基本就是看一遍便大致过了。
可崔夷玉却不觉得自己可堪大用。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林元瑾紧望着崔夷玉沉黯的眼眸,认真地说道,“我们能走到今日,都是你的功劳。”
“况且,你只是监国,若有遗漏,父皇也并非全无所知。”
崔夷玉看着林元瑾,半晌,只道:“你说得对。”
他松开手,在林元瑾以为他要起身的时候,抬手将一直霸占林元瑾腿的蒜苗托起来,在蒜苗的尖叫声中放到旁边的木杆上,转而将林元瑾抱在了怀里。
他紧搂着林元瑾的腰,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如贪得无厌般想将她往身体里压,去填补心中的空阙。
“你说得对。”崔夷玉低声喃喃,肯定着她的话,也不断肯定着自己。
他如今是太子。
他一定能保护好林元瑾。
至此,皇帝御驾亲征一事再无置喙之可能。
寒冬一过,皇帝便带兵义无反顾、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京城。
那日京城,万人空巷,无人不晓皇帝雄心。
太子即日起,暂代皇帝,行监国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