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也扭过头来。从昨天开始,他的眼神就变得异常放肆。感觉他灵魂深处蛰伏着的恶魔已经苏醒,并控制了这具躯壳。车里的十几位精神病人中,还有几个没有被那大剂量的镇静剂折腾得昏睡过去。他们的身体虽然被护理带固定,嘴巴也被我们用胶布贴上了,但苏勤这般眼神环视后,他们竟然急促地扭动起来,似乎预感危险即将到来。
“嗯!或许,确实是蒋泽汉对自己没有信心。”苏勤这么淡淡地说道。接着,他直愣愣地盯着最前排座位上被绑着的来自苏门市精神病院的三位医生和司机,并咬了咬嘴唇:“瑾瑜,你确定他们醒来后,不会记得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吗?”
“不会。”我回答道。但紧接着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苏勤,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不会伤害局外人的。这一点,本也是我们合作做这一系列事情的大前提。”
苏勤点头,转身拉开了车门,朝不远处之前挑选好的那栋别墅看了一眼:“瑾瑜,那先推几个病人进去吧。我和蒋泽汉之前准备了20个铁笼在里面,而现在只有18个病人,多了俩。”说完这话,他朝前排最早被注射镇静剂的几个病人走去,将手指探向他们脖子。
“或许,那两个多出来的铁笼,是你为我和瑾瑜准备的吧?”蒋泽汉再次坐到驾驶位上,微微笑着,开着他自以为好笑的玩笑。
苏勤耸耸肩:“就怕最后是你和我被瑾瑜给锁了进去。”说完这话,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我没有避开他的犀利眼神,因为以我对他的了解,可以说多过我对自己的了解。这么多年来,我与他不止在学术领域里频繁沟通,生活、信仰、人生观、世界观等,其实也都有过深入的探讨。实际上,我和他也都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俩是同一种人,同一种先天就带着嗜血因子的人。但是,我们与邱凌又有不同。邱凌的父亲是一名疯狂的杀人者,而我和苏勤的父母、祖辈,都算得上是良民。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上一辈甚至上几辈的人那没有被仪器扫描过的脑部结构里,额叶与颞叶有着小小的缺陷,自控力与同理心异于常人,但他们始终没有逾越社会常理,也没有逾越法律与道德的界限。
一直到我们……
“瑾瑜,我先来扛一个病人下车,你给推过去吧!”苏勤的话语声,将我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被他最先扛起的病患是个女性,镇静剂在女性身体里起效的速度,本也大于男性精神病患。
我点头,将帽子摘下放进背包里,拉扯着折叠的轮椅朝前走去。蒋泽汉双手搭到方向盘上,朝着来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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