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沉闷的声响:
“李牧率军犯我边境,夺我城池。
“如今我们不但不奋起反抗,反而要割地求和?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起视四境,而赵兵又至矣!”
“放肆!”燕王喜猛地拍案而起。
案上的酒樽被震翻,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太子丹的衣袍上,晕开一片暗红。
“燕国的王是我不是你!”他吼着。
燕太子丹不闪不避,任由酒液浸透衣衫。
他平静地注视着暴怒的父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父王可还记得,三年前送儿臣入秦为质时说的话?”
燕王喜一怔。
“父王说:‘为了燕国,委屈你了’。”太子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眼中泛起血色:“儿臣在咸阳为质三年,受尽屈辱,每日醒来皆不知能活到明日!”
赵使叫做赵穆,乃是赵国王室子弟,其嗤笑一声,并不相信:
“太子此言差矣。
“秦燕交好,何至于此?”
确实夸大其词,将在秦国生活说的过于凄惨的燕太子丹突然转向赵穆,目光如刀:
“这里是燕国!没有赵人说话的地方!”
“逆子!”燕王喜暴喝一声,抓起案上的酒樽狠狠砸向燕太子丹。
铜樽砸在燕太子丹额角,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最后滴落在早已被酒液染红的衣襟上。
燕太子丹被砸时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缓缓抬手,用袖子擦去脸上血迹,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擦拭一块美玉。
“儿臣告退。”他起身行礼,转身时大氅在酒液中扫过,和脸上残留血迹一样鲜红。
走出兰池宫,燕太子丹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被余雪覆盖的蓟城。
这座他出生,长大的城池。
“殿下。”一个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燕太子丹回头,见是太傅鞠武。
“师长。”太子丹连忙上前搀扶。
“王上他……”鞠武握住太子丹的手,欲言又止。
有些话,他不合适说。
太子丹听懂了,惨笑。
“殿下有何打算?”
“……去见节侠,田光先生。”
“善。”
当夜,太子丹的马车碾着积雪,悄然驶入城北一处僻静的院落。
院中一株老梅开得正盛,红梅映雪,暗香浮动。
梅树下,一个身材瘦削,不再年轻,将近中年的男子正在煮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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